在大學籃球中,最有趣的那個人總是站在訓練場的中央,穿著T恤衫和運動短褲。他的球員在訓練的最後進行著隨意的投籃訓練,而他也放鬆下來,甚至感到一絲的愉悅。
值得注意的是,現在他站在了NBA的訓練館中看著球員們訓練,因爲他已經成爲了NBA的教練。2015年3月13日,比利-多諾萬執教了他最後一場的大學比賽,在奈許維爾的球館中,佛羅里達以64-49的比分敗給了當年的頭號種子肯塔基大學。一個多月後,他下定了決心,告別了佛羅里達和NCAA。這之後他與奧蘭多魔術隊一起舉辦了一場介紹性的新聞記者會,但24小時後他就離開了魔術隊,打包走人,加入了奧克拉荷馬雷霆隊,一支有能在季後賽有所作爲潛力的球隊。
在這幾年的過程中,沒有人來打擾他。當然,多諾萬的告別,布拉德-史蒂文斯的出走,隨後霍伊博格的離開讓他們心灰意冷,大學籃壇似乎像分手的情侶一樣在一瞬間被衝散了。但在多諾萬加盟的這一賽季,雷霆進入了西區決賽,這也證明了他出色的執教能力。
五年之後,多諾萬的合約也來到了最後一年,球隊在他的執教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卻幾乎再沒有帶來任何令人印象深刻的成績。凱文-杜蘭特在2016年的休賽期加盟了金州勇士,甚至於今年薩姆-普雷斯蒂選擇放棄了一切讓奧克拉荷馬雷霆進入季後賽的機會,把羅素-威斯布魯克和保羅-喬治作爲籌碼換取選秀權,雷霆也不出意料地以1勝3負開局。
與此同時,大學籃球似乎在走向自我毀滅的過程。聯邦調查局(FBI)的調查仍然在這項大學運動上進行,並且NCAA正在緊鑼密鼓地完善內部的相關懲罰措施。兩個頂級的學校(亞利桑那大學和堪薩斯大學),一個名牌大學(USC)和兩個多諾萬的前SEC的對手(奧本大學和LSU),仍然在等待NCAA執行機構的判決,這些球隊總教練的聲譽和未來依然在風中飄忽不定。
他們說時機能決定一切。
“比利-多諾萬?”DHR International獵頭公司的執行合夥人Glenn Sugiyama說,“我認識他,但也僅此而已了。”
五年來,Daniel Parker每年都會帶著同樣的問題撥通多諾萬的電話。Parker是亞特蘭大Parker Executive Search公司的副總裁。作爲體育部門的領導者,意味著他的工作能夠將教練與學校聯繫在一起,但在反方面,這似乎能給那些人一個似是而非的推諉藉口。Parker就是藉著這個撥出電話,以此來消除那些想要招募多諾萬的大學官員的白日夢。“他們都在問我:‘你覺得比利對此有興趣嗎?’”Parker隨後說,“我也想知道。”裏克-皮蒂諾和Jeremy Foley對此的回答也是如此,前者是多諾萬大學時的教練,後者是他在佛羅里達時的體育指導,他們甚至比Parker的回答更加隨意。由於大學教練的某個項目通常是由他的朋友甚至是朋友的朋友參與決策的,而從這三個人中都能得到一個相同的回答:“不,謝謝。”
這正是比利-多諾萬在這次賭博決策中最爲突出的一點。就像求愛一樣,很多事情都是隻有一面的。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多諾萬有離開奧克拉荷馬城的意願,或是重回大學執教的想法(通過雷霆的發言人得知,多諾萬本人則拒絕對此事置評)。很多去NBA執教的大學教練開始都曾因爲進入了職業聯盟而高興,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不停的行程和業務電話,不斷更新球員名單的任務,安排球員的訓練,這就是教練所應做的苦差。“例行賽有82場,整個賽季幾乎都沒有可以鬆懈的時間”霍伊博格說,他在芝加哥公牛待了四年,“你輸掉一場球,可是下一場比賽很快就要到來,所以必須要很快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皮蒂諾補充說:“比利喜歡在NBA執教,然而他現在正在艱難的處境中,但這並不會改變他。”
有些人會說,恰恰相反,雷霆現在的狀況只會讓多諾萬成爲更適合這份工作的人。同樣的處境使他成爲了大學教練中的明星,並讓他有了足夠的知名度與吸引力,可以更好地與雷霆展開合作。他是一個開創者,在他去到蓋恩斯維爾之前佛羅里達大學的成功只是曇花一現,鱷魚隊在Lon Kruger的帶領下進入了四強,然而他們卻很難讓成績保持穩定。學校足球的強勢給了他們一個簡單的藉口,學校相比之下對於籃球的發展不感興趣是當時的主流說法。而多諾萬改變了這一切。
在他執教的第三年,他帶領鱷魚隊取得了22勝9負的戰績,連續第16個賽季幫助球隊拿到了至少20場勝利。在多諾萬來之前的81年裏,佛羅里達大學只打進了5次NCAA錦標賽,然而他們成爲了杜克大學之後第一個在2007年和2008年蟬聯全國冠軍的學校。在獲得第二次冠軍後,他們也證明了足球和籃球能夠和諧共存。在多諾萬從大學賽場進入到NBA後,他依然保留了那些給他帶來成功的技術、細節以及奉獻精神。“他是我見過的人裏最堅韌的。”Foley說,“他是那種不論挑戰多麼艱鉅都不會輕言放棄的人,他會努力工作直到找到解決的辦法,即使找不到,他也會一直努力下去。這就是爲什麼他是一個贏家,並且人們都喜歡與他共事。”
問題在於,如果普雷斯蒂決定將多諾萬解僱呢?去年十二月普雷斯蒂決定執行多諾萬合約中最後一年的球隊選項,但在今年休賽期球隊發生鉅變,威斯布魯克和喬治先後被交易。有傳言說,球隊最後的兩名老將,史蒂文-亞當斯和克里斯-保羅也可能會被送走,而多諾萬的三名助手也在今年離開了球隊。Bob Beyer去了沙加緬度國王隊,Mark Bryant和Darjo Rajakovic去了太陽,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可能是球隊危險的信號。
目前看來,讓多諾萬重回大學籃壇的可能性,就像2013年瘋三四強時Spike Albrecht和Kate Upton在一起一樣。而現在各種媒體給了人們一種大學籃壇夠像Justin Verlander一樣最終成功的錯覺。
多諾萬帶領佛羅里達大學獲得了467場勝利以及2次全國冠軍。
有消息稱弗雷德-霍伊博格在2017年曾是俄亥俄州立大學教練職位的真正候選人,而他本人卻對此全然不知。“我從沒有過這種想法。”霍伊博格說。和多諾萬一樣,霍伊博格在愛荷華州立大學時,也是大學籃壇的寵兒,一位廣受愛戴和尊敬的勝利者,可當他來到芝加哥公牛後,事情的進展似乎沒那麼順利。在他執教球隊的前兩個賽季勝率都超過了5成,包括第二年在季後賽首輪的飲恨出局。突然間二加二等於五的言論塵囂甚上,霍伊博格成了許多大學教練的熱門人選,包括俄亥俄州立大學。“這些都是謠言,都是假的。”霍伊博格說。
即使在去年12月交易窗口打開後芝加哥公牛解僱了他,他也沒有立即計劃重返大學賽場。他說這樣做有一個前提,就是多諾萬如果也離開球隊,那麼他就會回到大學賽場中。霍伊博格嘗試了許多選擇,他在一整個季度中乘著飛機四處遊蕩,還參加了一檔電視節目,以尋求是否還有其他的NBA工作機會。最終他還是回到了他父母的母校內布拉斯加州大學——與其說他回到了大學,不如說是他找到了一個真正適合他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恰好是大學校園而已。“你必須要保持專注,尋找對你個人而言最好的機會。”他說,“到處都是流言,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必須作出決定,這是我想要重新投入的事情嗎?這裏是我想要重新開始的地方嗎?”
如果要找一個其他工作,多諾萬無疑也會同樣挑剔。大多數人都認爲,他沒有任何理由回去。19年來,多諾萬有一個盟友Foley,他不僅願意爲了多諾萬請來一位來自馬歇爾的年輕教練,並且明白多諾萬需要什麼才能成功。2001年,佛羅里達大學首次啓用了一個非常先進的訓練設施,包括肯塔基大學在內的許多學校都前來參觀。在第二次奪冠後,多諾萬得到了一份爲期六年,總價2100萬美元的續約合約。“合適嗎?他能贏嗎?他有招募的吸引力嗎?他能發展嗎?所有這些在多諾萬的評估下都很重要。”他會變得十分挑剔。
沒有人能夠準確地說出多諾萬對哪一方面產生了興趣,但看了這些後你應該明白只有高層的管理者才能夠去了解。自從多諾萬去到奧克拉荷馬雷霆之後,印第安納大學,UCLA和俄亥俄州立大學的相關職位都出現了空缺。
現在的問題在於多諾萬不僅是一名出色的教練,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污點,所以一些候選的學校可能由於達不到他的標準而被排除。“學校現在都不太願意去冒險。” Sugiyama說,“他們尋找的是一個擁有冠軍文化,又能夠服從於他們文化的人。這太難了,很難有人能夠同時滿足這些需求,但多諾萬就是這樣的人。”
關於Parker每年都會打給多諾萬的那個電話,通常他們的談話遵循著一個相同的模式,Parker詢問多諾萬是否對這些空缺的職位感到興趣,而多諾萬總是拒絕,並且把話題引到他有過接觸並且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教練網中。(去年這個人是Brett Nelson,他在1999年到2003年間在佛羅里達大學多諾萬手下效力,而現在他是聖十高中的教練。)
但是每次在表達了對在NBA工作的滿意後,多諾萬總是會多說一句。“永不言棄。”他對Parker說。
或者在體育主管的辦公室中想著:你是說那裏有機會嗎?
文章來源: 虎撲社區